這三個字叫溫童魂不在身一晚上。
她原以為同趙聿生的交集,都必須有個各自主觀說服的托詞。比方想從彼此身體汲取歡愉,剛需利益的錢貨兩訖,又或者如她所言,誰喝多了、精神無處托管,那對方可以暫代收容。
今朝有酒、一晌春夢那種,這樣其實在都市更安全。
結(jié)果她幫他把托詞喂進嘴,他卻不接,反手投報一塊溏心蛋。卵黃流心的后勁著實大,大到蓋過口中其他真實的食材味道。
溫童問苗苗,記不記得有一回……
當年她去蘇大找向程。
本科大三,他各種實驗不得歇。白大褂不能穿入食堂,這是再基礎(chǔ)不過的常識。他作為一個拔尖者,那天偏卻忘了,攬著她肩頭走進去,遲遲才想起大錯特錯。
溫童謔他幾個菜喝成這樣。
后者笑,是你的出現(xiàn)叫我本末倒置了。
可見赤誠的喜歡是想說就說,根本不消托詞。
“那也不盡然,”苗苗拆臺,“你倒讓他現(xiàn)在戳你眼前試試。少年感這種東西嘛,不保值的。年數(shù)越深心動越難,反正我是這樣的?!?br/>
難在尋到絕對的,難在安于平庸循序的人生軌跡,難在日復一日的雞毛里還要咂摸出甘甜……
最最難在,始于怦然。
溫童截停她的矯情論調(diào),“我說這些,無關(guān)緬懷青春,謝謝?!?br/>
“那為什么突然提噢?”
“就是因為……”目光逃向鄰座,溫童無從開脫。
她想從參照里找找區(qū)別,好自由心證,她對趙聿生是邊緣在感情之外的感覺。
“我好羨慕你?!睕]頭沒尾地,她沖苗苗來了這么一句。
“……羨慕我毛線?。赝趟粯拥纳?,還是沒個停地考證考公,裸辭了在家當父母的四腳吞金獸,大城市混不下去灰溜溜回鄉(xiāng)認命?”
“挺好的呀,平淡才是清歡嘛?!?br/>
“你這叫飽漢不知餓漢饑!”
溫童無奈狀,“好吧,我發(fā)現(xiàn)了。每個人的生活在旁人眼里都是圍城,外頭人想進,里頭人想出?!?br/>
多少人認為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生活,在她看來何其不勝寒。從前攢一枚國子就能獲得無限快樂,現(xiàn)在哪怕把撲滿倒個底朝天,流出來一大摞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