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燈光灑落在高腳玻璃杯上,深紅酒液反射出水波瀲滟的光斑,點綴了輕巧握著杯腳的纖細手指。
那只手膚色極其白皙,輪廓線條優(yōu)美,骨肉纖秾恰到好處。
再往上,便是如凝脂白玉一般的手臂和袒露在外的直角肩一字鎖骨,明亮的燈光下,幾乎看不到任何瑕疵。
和滿身華美相配的,自然是一張濃艷至極的美人面——酒紅波浪卷發(fā)如絲緞垂下,臉部輪廓精致小巧,一雙丹鳳眼在纖長濃睫的襯托下越加嫵媚,左眼下一粒細小淚痣離得遠了看得并不真切,瓊鼻挺翹,菱唇上涂的是最正的紅色。
毋庸置疑,這是一個足以引起任何人側目的漂亮女人。
不怪從她進入這座賭場大廳起,大半的目光都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流連。
甚至包括賭場的老板安東尼先生。
“藺,你說我要是就這么貿然上前去跟她要電話,她會答應我嗎?”
安東尼并不老,相反他很年輕,而且很英俊。
年輕,英俊,多金。
是令很多女人無法拒絕的要素。
不過……剛才已經(jīng)有兩位同樣具備以上三要素的男士在美人那里鎩羽而歸,安東尼當然認得他們,畢竟那兩位都是他的貴賓。
所以他不是很有信心。
“她和那些拜金的女人不一樣,從第一眼看到她開始我就知道她是不一樣的,或許我該換一種更溫和更委婉的方式,老實說剛才那兩位先生實在太冒昧了……”
年輕的男人像個初通□□的毛頭小子,指間反復把玩的雪茄昭示了他焦躁不安的內心。
“藺,不管你信不信,我必須要說,我愛上她了,從來沒有人給我這樣的感覺,這就是被愛神之箭射中的滋味嗎!”
他滔滔不絕,簡直把對面的男人當成了自己“少男心事”的傾訴對象,毫無遮掩地表達著自己一見鐘情的感想。
從始至終,作為聽眾的藺封都沒有發(fā)表過任何自己的看法。
可是顯然這位墜入愛河的“少男”沒打算停止,仍在一旁沒完沒了地糾結猶豫。
右手食指指尖在膝頭敲打幾下,藺封終是抬起手看了眼左手上的腕表,然后冷淡地開口打斷對面的滔滔不絕:“馬上十點了,你還記得你的房間里有人等著嗎?”
安東尼倏然一僵。
一句話猛然讓他想起來,一個小時前,他剛來到賭場時懷里還摟著位風情萬種的妖嬈美女。因為要和藺談工作上的事,他便讓女伴先去了樓上的專屬套間等他,臨走時還摸了一把女伴的翹臀,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可是自從半小時前,當他看到大廳里忽然走進來的絕代風華的女人時,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帶走了,什么生意什么女伴,全都忘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