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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倆這時候倒是步調(diào)一致，誰都不在乎方才的那點小插曲。

    姥姥于此時進門,走近了就輕輕用拐杖敲喬言的小腿,講究地叨叨:“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一回家里就癱著。”

    喬言回道:“這樣舒服點,坐直了累。”

    姥姥又打了這個不爭氣的一下，“起來些,讓點地方給希云?！?br/>
    喬言不讓,滿不在意說:“另一邊還有座,又不止這一個位子?！?br/>
    老房子的沙發(fā)是九幾年買的,款式比較老,紅褐色皮質(zhì),很軟，每個座位都可以獨立分開,需要時又能并成一體使用。

    喬言才不會起開，她臉皮比城墻還厚,轉(zhuǎn)身就朝向靠背的方向，油鹽不進地背對著電視機那邊。

    姥姥也沒真逼她起來,本就是當著客人的面講這么一句禮貌話,最終還是縱容她了。

    周希云對此司空見慣,不是第一回遇上某人撒野耍橫，便兀自找到遙控器換臺,調(diào)至地方頻道看午間新聞。

    開飯前,姥姥再拉著兩個小的聊了會兒，講一堆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

    姥姥年紀大了，差兩年就八十歲,她記憶力不大行，早就遠不如從前。老人家總是重復問一些事，明明喝茶那時才談過一次，現(xiàn)下又拿出來再啰嗦一遍。

    多數(shù)時候都是周希云在陪姥姥講話，耐心地應(yīng)聲，不管問多少次都還是溫言細語地接上。周女神對姥姥可好了，比喬言這個親外孫還體貼，有時聊著聊著就會幫姥姥理頭發(fā)或折衣領(lǐng)子，哄得老人家笑瞇了眼。

    喬言往那兒瞅了好幾次，越看越心虛氣短，沒多久還是別扭地直起腰背，悄摸靠過去些。

    這搞得……好像周希云才是主人家，她反而成了外來客。她剝了顆橘子以示彰顯，讓姥姥吃點水果，頗有邀功請賞重奪寵愛的架勢。

    然而姥姥不想吃橘子，念著快要上桌吃飯了，因而只吃了一小瓣就將剩下的塞給周希云，慈愛說道:“喬喬昨天專門買的，希云你也嘗兩口。”

    周希云的目光從喬言身上略過，隨后毫無心理負擔地接下東西，“謝謝姥姥?！?br/>
    喬言心頭一哽，倍覺自個兒多余。

    等徐子卿與周慧文端著最后一盤菜出來，姥姥拄著拐杖慢慢過去。

    喬言是小心眼子，望向周希云手上剩余的兩瓣橘子，極其計較地低聲說:“還我?！?br/>
    周希云眼皮子一掀，卻沒任何回應(yīng)。

    喬言又扯人家的衣角，“聽到?jīng)]有？”

    “你要吃？”周希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