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琦轉(zhuǎn)身莞爾一笑,嘴角微揚,一身青衫溫和,頗是一副和善無害的樣子,只是體內(nèi)的靈力已經(jīng)飛速流轉(zhuǎn)凝聚在掌心之中。
他不是要主動出手,只是和穆寧早就相識,深知他喜怒無常的性子。
只是他體內(nèi)的靈力還沒匯聚,就被身周沉重的威壓震散了,額上浸出了一層冷汗,抬頭之間正對上那對鮮紅如寶石的眼眸。
南越琦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捏了把冷汗,今天走這一招是險棋,一個不慎,說不定就把自己玩兒進去了。
“阿寧,你都說了是挑撥離間了,這么興師動眾做什么?”陸湫眠的語氣淡淡的,“南越城主有話就說,沒必要這么遮遮掩掩。”
穆寧抬頭望進了陸湫眠的眼睛,淡色瞳眸深處是令人驚心的冷淡無波,卻在與他對視的時候,眼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微不可查的笑容。
穆寧提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去。
空氣中凝聚的威壓和殺意瞬間散去,南越琦松了口氣,后退兩步輕喘了兩口氣:“想必妖王殿下已經(jīng)知道血月之夜了,那就該知道我所作所為都非我之所愿,血月降臨南越城,就算我不殺城中之人,他們也活不過去?!?br/>
陸湫眠問道:“你怎么知道血月會降臨南越城?”
魔域有個非常規(guī)的自然現(xiàn)象,幾乎每千年都會有血月降臨,血月出現(xiàn)的時間和地點都不確定,但是無一例外,所到之處無一絲生機。
傳說這是萬年前修真\\界的修士們在封印魔域之時,為了防止魔域休養(yǎng)生息壯大,從而卷土重來,所以布置下的法陣。
但這只是個傳聞,是不是真相,并無人知曉。
“一個神秘人告訴我的……”南越琦頓了一下,解釋道,“我也不信。我本想帶著城中的人離開,卻發(fā)現(xiàn)我們怎么都走不出去。他能輕而易舉控制一座城,這樣的修為超出我的認知,我不得不相信?!?br/>
陸湫眠伸手攔住穆寧,凌厲目光掃過,讓他安安靜靜呆在原地,才繼續(xù)問道:“我猜你還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吧?”
南越琦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這……沒有……”
“沒有?”陸湫眠笑了笑,“你知道那神秘人的實力強橫,阿寧很有可能是這世界上少有的能與他抗衡之人,為何最初我們到來的時候,你卻阻止我們?”
南越琦的臉色微變,穆寧卻明白了陸湫眠的意思,收了身上的戾氣,斜靠在廊下等著陸湫眠詢問。
穆寧的目光落在陸湫眠身上,認真起來的時候,他身上總有一種讓他移不開眼睛的吸引力,一身氣勢如劍銳鋒利,卻不顯得那么逼人,
輕素色的衣衫平淡得沒有一絲特點,卻偏偏被那人穿出了如光如華的卓卓氣質(zhì)。
穆寧一直都知道,陸湫眠在他面前和在外人面前是不一樣的。
在他面前的陸湫眠總是溫潤和暖,讓他忍不住想去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但是在別人面前,陸湫眠就恢復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仙道劍尊的模樣,別樣的風姿,卻讓他同樣有種想要據(jù)為己有的欲望,
陸湫眠并沒有給南越琦解釋的機會,繼續(xù)問道:“你最初不想讓阿寧留下來,因為他會破壞你和那個神秘人的計劃,你想讓計劃順利進行,因為那人手里握著你不為人知的把柄,對嗎?”
末了,陸湫眠輕哼一聲:“南越城主真是好計倆,滿腦子想的都是把人當槍使?,F(xiàn)在知道阿寧在調(diào)查這件事,便又讓我們和那人針鋒相對,自己坐收漁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