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他當然認識,名叫趙大海。曾經(jīng)的四年豬狗不如的狼狽生活里,他還被這男人憐憫照顧過。是真照顧而并非是被打被害,這是一個曾經(jīng)有夢想?yún)s被現(xiàn)實打垮的男人。
他雖然看似囂張而陰險,也只是在這里混日子而已。他的話難聽,卻也不啻于是一種教導,一種對現(xiàn)實的解剖,也是一種讓這些必死的人早點死的解脫的方式。
也正是如此,許逸塵才并沒太和他計較,不然在這沒有人的地方,許逸塵絕對敢痛下殺手,讓對手在幾天后或者一段時間內(nèi)莫名橫死。
“小子,你很會說??!如果你有點來頭,或者今天這事到不了你頭上。但是風天華說了,他兒子想你死,你就要死!他兒子看上了你妹妹,那你妹妹就可以跟隨他兒子去了!就這么簡單的道理!
要怪,就怪你爸媽無能,沒成為干部官員,也不是富商老板董事長,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嘿嘿,和你說這么多干什么?等會兒換人審訊你就老實了,我無能讓你們直接去死,下輩子投個好胎吧,哈哈!”
中年男子說著,哈哈的笑了起來,他的聲音里,充斥著的是對生命的不屑和那種囂張的肆無忌憚情緒,但是這種笑容背后的悲哀,又有誰知道?
從警十一年,風吹雨打,妻子死了,兒子死了,女兒被人害死了,如今孤家寡人一個。無數(shù)的功勞被其它警察搶了,無數(shù)的升職的機會被別的有關(guān)系的搶走了。
如今,雖才年方四十,他已經(jīng)老的像是五六十歲的老男人一樣。
頭發(fā)花白,胡子拉撒,背有些駝,腿稍微有點瘸。
許逸塵沉默著,沒有說話。
而許逸菲并沒有注意到一些細節(jié),將趙大海當成十惡不赦的貪官土匪,心中當真是憤怒無比,又是痛苦又是失望。
“我愛著這個國家,愛著這個世界的人……窮人,乞丐,哪怕知道他們是騙子,我都會省吃儉用,給他們一元錢兩元錢,就為了他們少受些風吹日曬的苦,可是,當我落到這個地步,可又有誰在意我這螻蟻一般卑賤的性命?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磨推鬼,為什么,現(xiàn)在都變成這樣了呢?讓世界充滿愛,前不久地震之中那些悲慟的往事,全國人民齊聚一心的感動還在心中,今天卻一并破碎……”
許逸菲沒有說出這些話,她一直是個善良的人,善良懂事,勤儉持家,偶爾會和哥哥分享一點點屬于女生的小秘密,會和哥哥一起歡笑一起哭泣。
如今,卻要死了,因為自己紅顏禍水,在外惹事,給哥哥帶來麻煩,連累了哥哥……
許逸菲還在想著,許逸塵則輕松的活動手腕,打開了手中的鐐銬。
或者對于其他人很難的東西,對于他而言,宗師級鐵匠,還會被鐐銬鎖住嗎?小指頭和大拇指勾住一根地上的牙簽,許逸塵輕易就打開了鐐銬。
即便是沒有牙簽,他都有很多種脫離的方法,比如說靠將手銬撞擊地面的震動頻率,彈開鐐銬,或者靠鐵絲、掏耳朵的耳勺,甚至是妹妹的發(fā)卡的塑料鋸齒等等,都行。
此時,打開了鐐銬,他立刻就給許逸菲打開了鐐銬,接著示意許逸菲不要說話之后,許逸塵直接摸出了王進發(fā)的名片,將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連通了,但是一直沒人接,許逸塵微微皺眉,又打過去了一次,這一次,王進發(fā)這才接下了電話。
“喂,請問你是哪位?”
“王局長,我是先前那名為你治病的醫(yī)生,你應該已經(jīng)檢查過自身的身體情況,現(xiàn)在怎么樣?”許逸塵不緊不慢的詢問道。
“啊,原來是昨天的神醫(yī),謝謝,謝謝!我先前確實懷疑神醫(yī)您的醫(yī)術(shù),所以去醫(yī)院查過,結(jié)果讓人無法相信!我現(xiàn)在身體現(xiàn)在好了很多,如果不是昨天您的幫助,我王進發(fā)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死人了……對了神醫(yī),請問這是您的聯(lián)系方式嗎?我這里暫時有十分緊急的事情處理,稍后我打給您行嗎?如果您需要我做什么事,您請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