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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奴婢求您了，您別去了行不行？”

    鄭婉鳳不管不顧的依舊往前奔去，碧云死死拽住她的胳膊，“小姐……要是真去了上房，夫人會打死奴婢的，絳雪已經(jīng)沒了，要是奴婢也死了，您身邊一個貼心人都沒有了！”

    “她有本事就將們都打死，反正她已經(jīng)逼死了絳雪，誰知道她下一個又要害誰！”

    “住口！”鄭四夫人拉著許姝胳膊的手不由用力，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鄭婉鳳毫無懼意的直視著鄭四夫人，待看到許姝時眼里都能噴出火來了，她是害死絳雪的罪魁禍?zhǔn)?！鄭婉鳳固執(zhí)的認(rèn)為是因?yàn)樵S姝的緣故鄭四夫人才攆走絳雪，絳雪才投井自盡的。

    “夫人……奴婢沒用！奴婢……”碧云松開鄭婉鳳，哭著跪下了。

    “下去吧！”鄭四夫人擺擺手，轉(zhuǎn)頭招呼隨侍的婢女，“扶十小姐回去，好生伺候十小姐歇下，出了岔子，就自己領(lǐng)板子去！”

    婢女上前去扶鄭婉鳳，鄭婉鳳用力甩開婢女的手，“絳雪死了，母親難道就沒有什么話要跟女兒說嗎？”

    “想要說我說什么？”鄭四夫人語氣平淡。

    鄭婉鳳哽咽道，“母親攆走絳雪的時候可有想過她會有什么樣的下場？可有想過絳雪離了府該何去何從？她從小留在府里當(dāng)差，如今她頂著被攆出去的名兒，哪處當(dāng)差的會肯要她？她除了死還有別的出路嗎？”

    “所以覺得絳雪是被我逼死的嗎？”

    “難道不是嗎？”鄭婉鳳咬著唇，眼里有淚光閃爍。

    這一刻鄭四夫人突然覺得有些傷感，她疼了十五年的女兒不問緣由的為了一個婢女而來質(zhì)問她，鄭四夫人連解釋的心思都沒有了！她要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送十小姐回房！”鄭四夫人的語氣不容置疑。

    婢女們只好又上前，這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鄭婉鳳掙扎了好幾次也掙不脫，眼看著就要被拉走了，急道，“母親逼死了絳雪，現(xiàn)在又把我關(guān)起來，不許我去找祖母主持公道，難道母親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

    “為了一個婢女竟然跟母親我這樣說話？”鄭四夫人的目光是掩飾不住的疲倦和失望。

    鄭四夫人素來便知鄭婉鳳的性子不算好，沖動任性，自私偏執(zhí)，可是是非不分到如此地步，鄭四夫人真的覺得自己是無能為力了，從前只有她膝下鄭婉鳳一人的時候，順風(fēng)順?biāo)嵧聒P尚能流露出平和的一面來，可是許姝的出現(xiàn)像一面照妖鏡，照出了鄭婉鳳性格里所有的陰暗面，再也沒有地方可以隱藏了，毫不保留的呈現(xiàn)在鄭四夫人，逼著鄭四夫人去重新審視那些曾被她刻意忽視掉的東西。

    “我又不是親生的！口口聲聲說著是我母親，可是捫心自問，有把我當(dāng)成過女兒來看待嗎？我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罷了，心里想著的從來都是的親生女兒，她一回來果然就把我拋之腦后了！”

    鄭婉鳳聲嘶力竭的控述著，卻也忍不住淚流滿面，也不知這眼淚是為何而流。

    “是呀，不是我親生的！”鄭四夫人深吸一口氣，極力控制著自己顫抖的雙手，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便給了鄭婉鳳一個巴掌，“原來在心里一直是這么想的，我今日總算是知道了，這還要多虧了絳雪，要不是她這一死，我還不知道竟然是這樣看我的！”

    鄭四夫人如此隨意的提起絳雪的死，踩痛了鄭婉鳳本就脆弱的那顆心，“從小到大只有絳雪陪著我，也只有她真心為了我考慮，可是現(xiàn)如今的親生女兒回來了，就容不下我，也容不下她了，逼死了她，下一個是不是就要逼死我了？”

    鄭四夫人身子晃了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這種喪盡天良的話都能說出口，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少女還是那個她看著一點(diǎn)點(diǎn)長大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