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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推開,緊接著響起了兩個爭執(zhí)的女聲,一個年輕的,一個年長的。
年輕的女聲略帶不滿的道,“娘!您快放手!您拉我來這種地方做什么?這里又臟又破的!說不定還有老鼠呢!”
聽到那年輕女子說有老鼠,鄭婉瑩嚇得忙四處去看,并沒有看到老鼠的身影后才定下心神。
年長的女聲略帶焦急道,“小點兒聲,再這么大聲嚷嚷,讓別人聽見了可怎么好?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買通了看守著的那個宮女的,被別人聽見了,再把關(guān)回去了我可就不管的了!”
“我知道了!”那個年輕的女聲終于小了下去,“現(xiàn)在王府亂糟糟一團,也就只有娘您還記著我,還來看我了!”
年長的女聲語重心長道,“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不記著,誰還記著呀!當(dāng)初要不是祥嬪娘娘做主,我才舍不得讓給別人做妾,管他什么皇子王孫的,再尊貴也不成,可是我一個人也拗不過一大家子,只能眼睜睜的被人一頂小轎給抬走了……要是早知道會是這么個結(jié)果,我當(dāng)初拼死也不該讓……”
這些話許姝聽在心里,只覺得格外的熟悉,略一回憶,便想起了李氏慣愛說這些話的,從前她不知聽了幾多了。
“娘,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年輕的女聲微微有些惆悵,她人都已經(jīng)做了妾了,再說這些話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看著這個樣子,娘心里難受呀!娘后悔當(dāng)初聽從祥嬪娘娘的,將送進王府里!”年長的女聲哽咽道,“今年才十五歲,正是大好的年華呀!卻做了寡婦,還是皇家的寡婦,連改嫁都不能,得守一輩子……”
可是對于一個才十五歲的女子來說,一輩子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娘!”年輕的女子對“寡婦”這兩個字很是覺得有些刺耳,她還不曾意識到她已經(jīng)成了寡婦了,“您現(xiàn)在就是后悔也沒有用了,當(dāng)初我要是沒進了慶王府,父親叔叔和兄長們又哪來的升官晉職呢?難道看著父親叔叔和兄長們做著一個芝麻大的小官您就不后悔了?”
年長的女子難得的沉默了。
年輕的女子緩了片刻才又道,“娘特意把我叫出來是有什么話要跟我交代吧?”
年長的女聲點頭道,“屋子里原先服侍的人一個都沒看見了,想來這一屋子的都是眼線,說話也不方便,只能把叫出去來了,我有幾句話想要跟說!”
“說吧!”年輕的女聲并不知道對方要問什么,不過神色卻顯得很輕松,反正她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她知道的都告訴給了她的母親了。
“太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年長的女聲將聲音壓的極低了,鄭婉瑩什么都沒聽見,許姝卻聽的一清二楚,而且這二人的身份她也早就已經(jīng)明了了,一個是李芙,一個是李芙的母親李大奶奶。
“還……還能怎么死的……不……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李芙目光閃爍,言辭磕絆。
“還瞞著我?”李大奶奶氣道,“我可都聽說了,太子根本就不是急癥歿的,是酗酒致死的!”
“什么?”李芙語帶驚訝,她到現(xiàn)在也都只知道太子死了的事,卻不知太子因何而死,因為根本沒有人告訴她,想問也沒有地方可以問。
“還裝不知道?誰不知道太子生前最喜歡的就是了,做什么事兒都要把帶在身邊的,太子飲酒作樂,怎會少得了在場!”
“那天……那天我不在!”李芙低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