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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姐兒……”王氏一時情急,便脫口而出了這個稱呼,才出口便止住了,覷著許姝冰冷的臉色,又念著今日來的目的,只能硬著頭皮再次開口,“拂柳的死雖是一場意外,但是在這事兒上許家也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所以母親也補償了她的家人了!”
而許姝對這個稱呼似乎也很是不喜,對王氏的解釋更是不滿意,“意外?那當(dāng)初許大夫人帶人去桃花山莊要強行收回莊子也是意外嗎?”
王氏掩面,無言以對。
當(dāng)初李氏忖度著許姝已經(jīng)沒了,便惦記上了許姝名下的諸多產(chǎn)業(yè)來,許姝的東西都是經(jīng)了她的手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許姝有多少財產(chǎn)了,那么多的東西若是都能落在她手里……巨額財富的誘惑由不得李氏不心動,而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被許暉強行從李氏手中拿去補償給許姝的桃花山莊。只是沒想到許姝離京來早就防著許家這一手了,將自己名下的財產(chǎn)轉(zhuǎn)移的轉(zhuǎn)移,送人的送人,許姝帶走的只有現(xiàn)銀和隨身器物。
李氏強奪不成便惱羞成怒了,看著昔日在自己面前只有下跪問安的份兒的婢女搖身一變便擁有了大量財產(chǎn),還敢直接了當(dāng)?shù)捻斪菜?,甚至叫囂著要報官,這份氣李氏忍不下去,有意給她們一個教訓(xùn)叫她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可是她們就待在桃花山莊里不出來,縱然李氏萬分惱怒也無計可施。
恰在此時,雪香為了照顧醉酒的許暉留在外院一整宿,損了名聲,王氏示意李氏給雪香一個名分,李氏心里一開始是十分抵觸的,宮里才賜下來兩個如花似玉的宮女,雖然許暉并沒有收用,也叫李氏心里隔應(yīng)的慌,現(xiàn)下連自己的貼身婢女也來給自己添堵,她如何高興的起來。
王氏少不得要勸說李氏一同,無非是作為妻子應(yīng)該體貼夫君,作為主母要體恤下人之類的,這些話李氏聽多了,只是王氏又提起雪香和拂柳是表姐妹,趁著雪香擺酒,把拂柳請過來,也好緩和緩和和許姝那些婢女的關(guān)系。
李氏聽了心里一動,有了別的打算,欣然答應(yīng)是給雪香擺酒的事,一來顯得自己大度,二來趁機將雪香叫來府中給她一個教訓(xùn),殺雞儆猴給其余的婢女看,叫她們知道得罪自己沒有好下場,李氏心里漸漸形成了一個歹毒的主意。
“況且逼死拂柳她家里人也有份兒,要補償也輪不到他們頭上,而您口中所謂的補償應(yīng)該還有另一種說法吧?叫封口費恐怕更合適一些吧!”
拂柳家人為了一百兩銀子的聘禮就舍得把自家骨肉往火坑里推,如今拂柳死了,婚事黃了,一百兩銀子的聘禮泡湯了,李氏若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唯有破財消災(zāi)!可是無論他們怎么賠也賠不了拂柳的命,命就該以命來償!
王氏不去想許姝話里的不滿,她知道此刻她不能接許姝的話,一旦接了一句,許姝便還有十句等著她,遂堅持道,“拂柳人已經(jīng)沒了,她家里人也消停了,這事兒便這么著吧?我知道,心里只是不滿父親母親最后叫替了婷姐兒去送嫁,怨著他們,拂柳的事只是個借口是不是?”
許姝都懶得再聽王氏說了,她早該知道許家人的秉性的,互相推諉,顧左右而言他,從來就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跟這樣的人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您說的都對!那您今日來所為何事呢?”許姝的臉色漸漸恢復(fù)了一貫的平靜,仿佛真的去王氏所說,拂柳的死只是她發(fā)泄自己不滿的一個借口。
終于言歸正傳了,王氏松了口氣,思緒漸漸回籠,“我今日來是來接回去的!”
“回去?回哪兒?”
見許姝態(tài)度陰轉(zhuǎn)晴,王氏心中一喜,以為許姝問的是是回許家,還是回桃花山莊去,忙回道,“自然是回家了!既然都已經(jīng)回來了,哪還能叫再回莊子上去住呢!”
“家?”許姝突然又變了臉,“我沒有家!”
王氏以為許姝還是對送嫁一事耿耿于懷,在說氣話,便軟語相勸,“別說氣話了,都是一家人,關(guān)起門來怎么商量都行,在外頭理論算什么怎么回事?別叫人看了笑話!”
“看了笑話也不是看的我的笑話!”許姝絲毫不為王氏的話所動,反而質(zhì)問道,“關(guān)起門來商量?只怕關(guān)起門來是真的,商量是假的,們不過是不想我流落在外面,威脅到了許家,您剛剛說的確實是實話,您的目的是將我?guī)Щ卦S家的,可是覺得有了拂柳的前車之鑒,我還會那么蠢的主動送上門嗎?”
王氏訥訥不言,看許姝這架勢只怕今日不僅帶不走許姝了,再深究下去,連自己走不走的掉都是個問題了。說到底這事兒跟她沒多大干系的,不管是許姝被逼去送嫁的事,還是拂柳被逼自盡的事,這些都是長房自己惹出來的事,偏又沒有那個本事處理妥當(dāng),還要她出面收拾殘局,但凡她要是狠心一些,直接不理會便是,任憑哪個去和親,她都還是許家的老夫人,誰都得敬著她,何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被攪和進(jìn)長房的糾紛里,害的她在晚輩下人面前抬不起頭來,要怪就只能怪兒孫不孝呀!
既然許姝已經(jīng)識破了她的目的,王氏自知多留也無意義了,卻不肯承認(rèn)許姝說的是對的,嘆息道,“既是如此這般想我的,心里早便給我安了罪名了,無論我說什么也不會相信了,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了,一個人在外頭,要好生照顧自己!”
王氏起身,卻被兩個壯實的年輕仆婦按在了椅子上,素玉大驚就要撲過去救王氏,卻被另外兩個仆婦反剪雙手摁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