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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出門后便再也沒回來了,而馬車夫卻回來了,而且?guī)Щ貋砹艘痪湓挕?br/>
“一命償一命?她真的是這么說的?”李氏沉聲問道。
馬車夫哆嗦著身子點頭,“踏雪姑娘就是這么交待的!”從前在許家時,踏雪是頂溫柔的一個人,今日再見卻語氣森然的仿佛下一刻就要他償命一樣。
“下去吧!”李氏擺擺手,馬車夫忙退下了,李氏暗想許姝說的這個一命償一命,要償?shù)拿匀皇侵阜髁耍且凰萌斶€拂柳那條命難道就是指老夫人的?如果是這樣的話……
李氏的臉不由變得難看極了,孫家告訴她許姝回來的事后她還沒有告訴任何人,告訴王氏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本想讓王氏做急先鋒探探底,不曾想如今的許姝早已不是以前的許姝了,行事自然也跟以前不一樣了,直接將王氏扣留了下來,這可如何是好?王氏遲遲不歸,要怎么向許家其他人交待?
“夫人,剛剛素芳來說老太爺今天晚上要去頌德堂用晚膳!”明秀入內(nèi)小心翼翼的向李氏傳話。
李氏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什么時辰了?”
“已經(jīng)申時末了!”
離晚膳不到半個時辰了,沒有時間了,李氏咬咬牙,“去請老爺來,我有事跟老爺商量!”
明秀愣住,自從許姝“死后”,許暉將許姝的死怪在了李氏頭上,又見李氏依舊如常半點兒傷心欲絕的樣子也沒有,心寒之余借酒消愁,酒后痛罵了李氏一通,叫李氏在許家丟盡了臉面,夫妻二人便形同陌路了,李氏再也沒主動去找過許暉一次,許暉也再也沒有踏進過春暉苑一步,哪怕去年年底李氏將雪香開臉擺酒,許暉都沒露面,可謂是十分沒將李氏看在眼里了,現(xiàn)下李氏卻主動去找許暉,這是要向許暉低頭服軟了?
“快去!”見明秀愣著,李氏又催了她一遍,明秀忙往外院去了,如實向許暉道,“夫人請老爺過春暉苑一趟,有事要與老爺商議!”
“不去!”許暉頭也不回的就駁了。
明秀愣住,有些為李氏鳴不平,當(dāng)初最后點頭讓許姝送嫁的人明明是許暉,許姝出了事卻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別人身上,這算哪門子的一家之主?半點兒擔(dān)當(dāng)也沒有,連承擔(dān)責(zé)任的勇氣都沒有,哪來的臉在夫人面前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當(dāng)初明明是老爺優(yōu)柔寡斷,遲遲拿不定主意,最后才演變成了一家子人逼著九小姐去送嫁,但凡老爺有一定點兒的決斷,事情也不會到那一步的。九小姐送嫁既然已成定局,又是老爺自己做的選擇,就該明白這事兒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了,無論什么結(jié)果的都是他選擇,最后九小姐死了,那也有他一份罪過,可老爺卻在那兒傷春悲秋,將所有的事都丟給夫人稍后,這也就罷了,結(jié)果夫人做了那許多,好不容易將這事兒料理妥當(dāng)了,卻吃力不討好,反而落了老爺滿滿的埋怨,如今夫人身邊還有哪一個是待見老爺?shù)模?br/>
如此想著明秀也冷了臉,語氣生硬,“奴婢告退!”
許暉愣了愣,又垂首看書去了。
沒過多久李氏便親自來了,門外的書童不敢攔,只得放了李氏進去,卻又記著許暉的交待,怕待會兒許暉遷怒于他,忙趁機溜了。
“老爺!”
夫妻二人將近半年沒見了,這一聲“老爺”叫出口竟讓李氏覺得有些陌生,明明只過了半年而已,卻仿佛已經(jīng)隔了半輩子那么長。
許暉從書的上方露出一雙眼睛看了李氏一眼,沒應(yīng)聲,又垂下了眼眸。
李氏不理會許暉的冷淡,坐到了許暉書案斜對面的,“老夫人今兒一大早出去后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妾身想來向老爺討個章程該怎么做,老爺可愿意聽妾身說說詳細的經(jīng)過?”
活生生的人還丟了不成?許暉沒將李氏的話放在心上,只當(dāng)李氏是為了別的事來的,老夫人只是個借口,便轉(zhuǎn)了個方向,側(cè)身對著李氏,不想跟李氏交談的意圖十分明顯。
“即便老爺再厭惡妾身,也該聽妾身把話說完,畢竟事關(guān)老夫人,老爺是老夫人的長子,這不孝的罪名老爺擔(dān)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