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悅來客棧的打雜伙計,開始他一天的工作,擦洗座椅灑水除塵,當(dāng)一切準(zhǔn)備工作了事,伙計打開大門,新的一天從此刻便開始。
照常孟何然此時應(yīng)該下樓,在柜臺前清點,昨日所剩的酒水,等下與酒鋪送酒的伙計,預(yù)定明日的庫存,可今日卻久久不見,孟何然下樓,打雜伙計隱約記得,昨日老板與一位公子,飲酒至半夜,許是上了頭,才此時未起,也就沒有去打擾。
酒鋪的伙計架著牦車,慢悠悠的停在悅來的后院,牦牛脖子上鈴鐺,發(fā)出“叮叮鐺鐺”的聲音。暮晚楓悠悠的睜開了睡眼,這一夜不知是飲了酒的關(guān)系,還是因為趕路疲累,雖然儲糧倉的床榻狹小,他只能蜷縮著睡,可睡的卻是極好。
暮晚楓簡單梳洗過,走出了儲糧室,見酒鋪的伙計,正在從牦牛車上,卸下了酒壇,暮晚楓走過去,與那伙計攀談。
“這酒,可是‘人不醉’?”
“公子第一次來南巔吧?”
“這是二次?!鄙洗嗡怖址盼?,要上云兮雪山看云兮若雪的盛景,可是半路卻迷了路,兩人只能抱憾而歸。
“公子,我這們這種小本經(jīng)營的店,可釀不出千金難買的佳釀?!本其伝镉嫼蜕频膶δ和項鞔鸬?。
“‘人不醉’如此珍貴嗎?”暮晚楓略帶驚訝的的問道。
“公子不知,南巔因地勢較高,不產(chǎn)稻米,但唯獨在南巔主城,所在的玉溟郡,盛產(chǎn)一種名為,清逸果的稻米?!?br/>
“清逸果,可是氣味如青梅一般,口感略帶酸味,有生津止咳之用?”
“正是,不過那是藥用?!?br/>
“我卻不知此稻米,還可以用來釀酒?!蹦和項鞲袊@的說道。
“清逸果每年量產(chǎn)很少,幾十畝的稻田,最多可產(chǎn)十斛稻米,除去藥用的之外,剩下的就是用來釀造‘人不醉?!?br/>
“即使這樣,也不至于千金難買?!蹦和項髯杂X伙計夸大其詞。
“公子不知,南巔州牧上官司棋,此人剛正不阿,辦事講求公虈道,唯獨有收藏佳釀的喜好。為了防止有人拿‘人不醉’,對他大作文章,于是下令,這‘人不醉’只供給南巔州牧府,市面上是買不到的?!?br/>
“想來這上官州牧,也是風(fēng)雅之人,不知可否有幸結(jié)識?!蹦和項髯匝宰哉Z的說道,他繞過了運酒的牦牛車,來到客棧大堂。
暮晚楓剛剛步入大堂,只聽到了“啊”的一聲,有人發(fā)出驚恐的聲音,接著打雜伙計從樓上滾了下來,那人扶著樓梯,勉強讓嚇到腿軟的,自己站了起來,眼中帶著懼色對暮晚楓說道。
“老板……老板……死了?!?br/>
暮晚楓飛身到二樓的走廊,匆匆來到了敞著房門的房間,看到眼前一副,暮晚楓微微皺起眉頭,難怪那打雜的伙計,會驚嚇到站不穩(wěn),從樓梯上滾落下來,此番景象,任平常人誰瞧了去,都沒辦法淡定了。
屋子里散發(fā)這一陣,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道,一具滿頭蒼發(fā),如同風(fēng)干的臘肉般的男尸,伏趴在桌子上,此男尸的穿著打扮,雖然與昨日孟何然的穿著打扮相同,但樣貌卻衰老得,如同耄耋之年的老人,暮晚楓一時也難判斷,此人是否是孟何然。
被吵雜聲吵醒的風(fēng)思染,略帶著起床氣來到孟何然的房間,看到此景象,原本要爆發(fā)的起床氣,頓時被打的煙消云散了,風(fēng)思染從袖中,拿出繡帕掩住口鼻,走上前查看那具干尸。
暮晚楓在房內(nèi),查看了一番,窗戶緊鎖沒有撬開的痕跡,家具擺放整齊,沒有移動過,或者打都過額痕跡,暮晚楓的目光移到桌上,男尸的手旁一只打翻的茶杯,引起了暮晚楓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