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一大早陳豐便被一陣喧囂聲吵醒,他從床上坐直了身子,側耳朝著窗外探聽。
“其其格,你知道自己是我的未婚妻嗎?”這個男人的聲音有點熟悉。
“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件事?”其其格好似對此人也失去了耐心,當即開口也不柔和。
“不能說?我們是未婚夫妻,從小你爹就將你許配給我了,你記不記得?”
“我們還沒成親呢,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來回我清譽!”其其格好似是生氣了,態(tài)度并不好,不過這種事情若是放在陳豐的身上,他應該也不會有多好的態(tài)度吧。
“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男人了!”那男聲讓陳豐心中一驚,隨后也有了些許的猜測,其其格對杜立的表現(xiàn)……
“格魯,你不要太過分!”若是說先前其其格只是生氣,那這句話里已經徹底的發(fā)怒了,陳豐雖然看不見其其格的臉,但卻能夠根據(jù)這個聲音猜到她臉上應該有的憤怒到猙獰的表情。
“我過分?”原來是格魯,就是最初其其格帶他們回來,出面阻攔的那個小伙子嗎?原來他竟然是其其格的未婚夫,怪不得當時對其其格的行為那般的表示不贊同,換做是誰,未婚妻帶兩個陌生男人回家,都未必是能夠接受的一件事情吧。
“你自己在眾人面前,帶了兩個陌生男人回家,你還說我過分?”格魯不敢相信的看著其其格,似是沒想到其其格經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你覺得自己不過分嗎?整日里說我是你的未婚妻也就罷了,你是不是還覺得我水性楊花?”其其格瞪大了眼睛的時候,還是很有震懾力的,尤其她臉上帶著怒火,口中說出戳人心的話之時。
“水性楊花”四個字一出來,格魯瞬間便懵了,似乎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接下去。只小聲猶豫不決的念叨,“不,不是,我沒有,沒有這么覺得,我沒有?!?br/>
“夠了!”卻不料,格魯?shù)慕忉專粌H沒能將其其格的怒火壓下去,反而還挑了起來,“沒有什么?若是沒有,你今天就不會來這里和我鬧!”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你公然帶回來兩個男人,讓我情何以堪?”格魯?shù)幕饸庖呀洷黄淦涓駢合氯チ耍藭r說話的聲音,小了不少,也柔和了不少,好似是在和其其格交心的談論了。
“不然呢?”格魯?shù)娜岷?,還是有成果的,至少陳豐聽得出來,其其格的聲音里,火氣已經減少了不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人死在村子外面?你親眼見著他們兩人的情況,一個瞎子一個瘸子,你就當真忍心見死不救?”
這話說的有點傷陳豐的心了,不過細想,自己兩人確實是這樣的情況,人家到是也并未夸大,最終只能悉心接受。
“可是也不一定非要你救?。 ?br/>
“那讓你去救?”
“我……”格魯楞了一下,烏日露格的身份和地位,他們家里是比不了的,烏日露格是里長,其其格是里長的女兒,所以他在和其其格相處的時候,是處于下風的,理所當然的,他便認為其其格一直不將他放在心上,亦是這樣的緣由。
而身份地位的差距,所帶來的更多的可能便是錢財?shù)牟罹?,格魯家里雖然并不貧窮,但也只夠糊口,并無更多的進項,所以,平心而論,若是他,考慮到家里的情況,未必會救兩個不知身份且未必能夠得到回報相反還有可能會付出花費錢財?shù)娜恕T诼牭狡淦涓竦膯栴}之后,他噎住了,是因為知曉,自己不會去救人。
“你都不會這個做,你還希望誰去做?”其其格一雙黝黑的大眼睛,好像能夠看透人心一般,此時瞧著格魯?shù)难凵瘢苁乔逋浮?br/>
格魯又一次愣住了,他的家境,在整個村子里,雖說比不上其其格,卻也算是上流,若是連他都不會去救人,還能指望誰呢?
“可是,你現(xiàn)在還將他們留在家里……”聲音著實不大,應該是心虛,也覺得自己說出這話有些理虧吧。
“現(xiàn)在?還?”其其格面上明顯寫著“你不可理喻”這幾個字,“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沒聽說過是嗎?杜子豐,他前幾天剛接受治療,大夫刻意交代了不能有大動作,杜子言,他目不能視,你是想我現(xiàn)在將他們趕出去是嗎?這和逼他們去死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