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以家屬的身份舉行了顧淮之的葬禮。
他忘記了自己出車禍的事,其他人也好像完全不記得。
他只知道自己一睜開眼睛就出現(xiàn)在花園里,身前是突然蒼老的不成樣子的顧淮之。
顧淮之看到他嘴角輕輕動了下,像是一個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微笑。然后,他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來參加顧淮之葬禮的人很多,他們大多是有為的商界巨鱷或者舉重若輕的政界要員,他們低調(diào)的來獻上一束花后又坐上車低調(diào)的離開。
即便顧淮之死了,也沒人敢輕視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陪著顧淮之度過最后一段日子的漂亮青年。
人一點一點的離開,最后墓前只剩下韓笑一個人。
他的記憶告訴他,他出身孤兒院,被顧淮之收養(yǎng)后自小長他膝下,是他最喜歡的孩子,受盡寵愛。
而感情上卻仿佛籠了一層輕紗,缺乏真實感。
他覺得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但最終人為是顧淮之的突然離去對他的打擊太大才會如此。
他緩緩的跪在墓前,手指劃過墓碑上的字,輕聲念“顧淮之……”
當晚回到別墅,他發(fā)了高燒。
因為是深夜,沒有人發(fā)現(xiàn)。
站在床邊的黑影看著床上陷入痛苦的青年嘆一口氣,好一番照顧。
第二天,韓笑已經(jīng)痊愈,只當昨天晚上的病痛是一場夢。
他仍舊喜歡寶石奢侈品,卻發(fā)現(xiàn)在他記憶里富裕的顧淮之并沒有給他留下多少遺產(chǎn),甚至居住的房子都是屬于別人的。
他還來不及感受拮據(jù)的惶恐,如水的禮物絡繹不絕的送到別墅里,他的手中。
他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成了新貴,所有人以參加他的宴會為榮。
參加宴會的人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卻直到他的身后站著數(shù)個他們?nèi)遣黄鸬拇嬖冢谑切⌒囊硪淼恼労谩?br/>
一樓大廳演奏著音樂,有的人在大廳中心跳著舞有的人沉迷拓展交集……韓笑在二樓欄桿處看著一樓的景象,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他覺的自己像個被人操控的傀儡,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所有人巴結(jié)討好;他也不知道那些難得見上一面的大人物為什么對他關心有加。
就像身后有一只手,在推動著這一切。
而他在享受著眾人的巴結(jié)討好后,卻因為不明原因,感覺站在虛空上,一不小心就會被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