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順聽了,也覺得在理,他立馬出門,到了聽月樓,攸寧他們正在收拾行李,齊順連忙問道:“寧姑娘,你們這是要到哪里去?”
攸寧笑道:“行商坐賈,我們呢,恰好都占了,已經(jīng)在青城呆得夠久,明日我們就要去云城了?!?br/>
“云城?這么遠(yuǎn)?”齊順有些失望,“你們不回來了嗎?”
攸寧回過頭來看他,道:“回來倒也不是不回來,大概我們一路走完,不知何年何月罷了。怎么了?”
齊順對著攸寧道:“寧姑娘,我有一事相問,還請你借一步說話?!?br/>
攸寧眼睛一跳,跟齊順走到了聽月樓的后花園中,問他究竟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難事。
齊順道:“也許此說有些冒昧,但是多日來看姑娘,覺得與我們的徐老板十分相似,想問姑娘,是不是徐老板?!?br/>
攸寧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道:“是不是徐老板?你這話倒問得奇怪,我有名有姓,從煙陽而來,有這樣一伙朋友,你的徐老板也認(rèn)識這些人?”
齊順道:“寧姑娘,我們與徐老板相處十幾年,對她的習(xí)慣頗有了解。”說到這里齊順盯住了攸寧的眼睛,“姑娘與徐老板的相似之處不止一點?!?br/>
攸寧道:“這人間與妖界,生靈千萬,難免有些相似之處,聽說她也是狐女所生,而我正好是個狐,也許就是這樣有了共同點吧。對你們的遭遇,我也覺得遺憾,我想徐老板應(yīng)該是個豁達(dá)的人,她會希望你們漸漸放下她的?!?br/>
齊順道:“真的嗎?若是她還活在世上,卻不愿意與我們相認(rèn),那可能是什么緣故呢?”
攸寧笑笑,道:“妖精很難復(fù)生的,若是能夠復(fù)生,必然要受許多苦,更何況這是逆天之事,且不說她自己能不能保全,萬一要傷及無辜,那怎樣算呢?”
齊順道:“可是,我們并不怕,我們只是想再見她一面?!?br/>
攸寧道:“緣分一事,不可強求,聚有時,散有時??茨阋蚕駛€懂事的人,你若是真的顧念你們徐老板,不如自己好好生活,現(xiàn)在同三娘在一處,還有哪里不好呢?”
齊順低了頭,道:“三娘很好,一切都很好,只是不是她而已?!?br/>
攸寧道:“浮生一場夢,若是她與你們相處這么多年,教給你們的事情,你們都沒有忘記,那我覺得也算得上一種紀(jì)念,剩下的離別與感懷,倒都是次要的?!?br/>
齊順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寧姑娘的意思,她否認(rèn)了自己是徐音,也勸慰了他,他只再跟她多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回到餛飩鋪,卻看明花和一個人大吵了起來——說是大吵,其實也只有明花一個人破口大罵。
“你怎么還有臉來我們餛飩鋪?我們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王公子,若不是殺人犯法,你早就被我們千刀萬剮了,請你走,走遠(yuǎn)些,可以嗎?”
齊順一看,那在店門口臺階下站著的,可不就是那太守之子王恒嗎。
王恒一臉歉意道:“姑娘,我是來向你們致歉的?!?br/>
聽到這話,一旁的翠竹發(fā)聲了,她道:“不知道王公子,致的是哪門子的歉,又為何覺得自己錯了?”
王恒道:“可否請姑娘們借一步說話,這里人多口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