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后來,怎么找到這個法子的?”攸寧問。
“我在天上飛,遇到了一個道士,他見我抱著醒春,問我怎么回事,聽我說了之后,他說他聽過一個保存原身的辦法,就是為妖精塑金身。”覺秋說,“道士說,若是能讓金身吸收日月精華,或許還能養(yǎng)出一些神識來?!?br/>
“養(yǎng)神識?”慕歌稀奇道,“這樣養(yǎng)出來的,符合天道嗎?”
覺秋苦笑一陣,道:“也許是不符合吧,雷公電母幾年就要來打醒春一次,但是它的金身我時常修補,所以也沒有壞。”
“那你怎么把他放到那樓上的?”攸寧問。
“我?guī)е汛旱慕鹕碓谌碎g四處漂泊,遇到幾個地仙,說法也同道士的類似,后來在人間住了三五年,又回到蘇城,聽到的居然是梁夫人的死訊?!?br/>
“死了?”攸寧問。
“那時候我?guī)е鹕恚チ杭铱?,結果梁家又在辦喪事。我去看了小孩,那時候已經(jīng)是個小大人模樣,他說他會繼承明月樓,準備修葺一番,也同我說,若是能夠將金身放在屋頂上,也許更簡便一些,我就同意了?!?br/>
“然后,這個樓也改名叫鴻鵠樓了?”慕歌坐著,拔了地上的幾根草,若有所思。
“是,聽說我走之后,梁夫人依舊對他非打即罵,但她自己后來也生了重病,最后腹脹如鼓而死。之后,鴻鵠樓修好了,梁江吟也不想讓女子入樓了。”
攸寧道:“這么說來,倒還確實是他娘親不對,讓他心存恨意。”
覺秋望向她道:“我的事情已經(jīng)說完了,你不會再來找我打架了吧?”
攸寧道:“不打不相識。覺秋大哥以后想要喝酒,大可到云棲樓來,若是你想來鳳凰閣,那得委屈你化個女身再來了?!?br/>
覺秋也沒有應聲,轉個身化成鳥形就飛走了。
攸寧坐在慕歌身邊,聽到覺秋的故事其實并不意外,醒春的死,如同辛玉的死一樣離奇,兩件事或許會有關聯(lián),只是一個在蘇城,一個在汴城,是巧合也說不定。
慕歌提醒攸寧,晚上還約了鹿蜀在云棲樓問有關秦四的事情。
兩人直接飛到了云棲樓,從后院入了,看見鹿蜀早早坐在一邊喝茶。
“你竟然來得這樣早?進去了沒。”攸寧問。
鹿蜀搖頭,道:“我一個陌生男子,貿然進去,怕嚇壞她。”
“以你馬侍郎的身份去不行嗎,清官為她討個公道,她難道不信?”攸寧笑笑。
鹿蜀說道:“若她只是秦四的人,那也許有用,若她進過天香樓,那事情未必就這么簡單了,天香樓里待客,都是些達官貴人,公職在身,不準狎妓,她若是去過,看到我這樣的官,怕是還要怕上幾分?!?br/>
攸寧打量了他,才發(fā)現(xiàn)他今日沒有做馬侍郎的裝扮,而像個青春少年郎的樣子。
“原來如此,今日馬侍郎都不做了,少年郎想會一會佳人。”攸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