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你似乎做了不少這樣的事情?！笔宠F獸道。

    “這你可想錯了，我啊，向來懶理人間事，不過入了煙陽門下，不得已要理一理，既然理了，自然要給些公道給他們?！?br/>
    突然，那個剛剛發(fā)問的小蜂猴又跑到了攸寧的身邊，這時攸寧半個身子已經(jīng)在坑里了，它朝著攸寧問道：“什么是公道呀?！?br/>
    攸寧對著小蜂猴一笑，道：“就是你若受了欺負，總想著有人給你報仇，那些幫你的人就是你的公道了。”

    “原來是這樣啊?！毙》浜锶粲兴迹謫?，“人間好玩嗎？外面的人和你一樣嗎？你長得真奇怪。”

    攸寧知道它從來沒有出過仙障，耐心地告訴它：“我并不是長這個樣子，是我用了法術(shù)變成這個樣子的，人間啊，雖然好玩，但是許多人怕是要為了稀奇將你捉去，若是只有你一個，可千萬不要為了貪玩偷偷去人間呀。”

    小蜂猴道：“?。窟@樣兇惡的嗎？他們要抓我做什么？我又不害他們……你是不是收了我娘親的好處，所以也同她一樣講話，老是說外面的人會吃我，我難道有這么好吃嗎？”

    攸寧笑道：“未必就是你好吃，只是他們沒有見過你，覺得稀奇而已?！?br/>
    “稀奇就要抓了我去嗎？這人也是真的無聊，姐姐，你若有空，能帶我去看看人間嗎？”

    攸寧道：“你不怕我？”

    “我為什么要怕你？”小蜂猴不解道，“你不是說，你是個妖精嗎？我阿娘說，妖精就是我們修煉之后變來的，所以你其實跟我們是一樣的。”

    攸寧點頭道：“對，我跟你們是一樣的，不過我癡長了幾百歲而已。”

    “幾百歲？所以你其實不是姐姐？而是老奶奶？？”小蜂猴吃驚道，“你為什么可以活這么長？”

    攸寧歪著頭看它，笑道：“我修道啊，雖然煉得不成樣子，但是這壽命也長了。你既能跟我說話，也是能修煉的，你若是愿意，也能活得和我一樣長?！?br/>
    “活得長有什么意思嗎？”

    攸寧道：“那得看你想有什么意思了，若是你能活一千年，但是日日都是同樣早起，同樣早睡，同樣從這棵樹跑到那棵樹，其實也沒有什么意思?！?br/>
    小蜂猴道：“除了爬樹之外，還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值得做嗎？”

    攸寧想了想，道：“嘗天下鮮果，踏云追月，閑時澆花賦詩，扮怪鬧惡霸，都挺有趣的，不顧還是要看你喜歡，許多妖精就不喜歡這樣的事情，像是我們煙陽有一只貓，叫做北幽，她就喜歡日日窩在陵光大人的懷里，才不看這人間紛紛亂亂?！?br/>
    小蜂猴似乎被說得有些心動，但是還是猶疑不定，它問道：“那，那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嗎？修煉。”

    “有啊?！必鼘幮Φ溃安皇撬械淖攉F都能修煉成妖精的，你若是有不修妖的好友，他們便會在你眼前一個個死去，壽數(shù)盡了，然后你依舊活著，我們煙陽許多妖精，他們整個族都滅了，只剩下身為妖精的他們，在世上孤獨地活著?！?br/>
    “這么……可怕的嗎？”小蜂猴又被嚇到了。

    “是啊?！必鼘幍溃澳闳羰窍胍逕?，我教你也無妨，只是你須的想想清楚，是否想看著你在意的親友，一個個在你眼前辭世。”

    小蜂猴低頭，又問：“那你一定很難過吧，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