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看著慕歌。

    王恒看不出他的內(nèi)心，慕歌的雙眼極為澄靜透徹，或是他的心已經(jīng)盲了，又或是他的心本來就是盲的。

    慕歌吃完了早點，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窗子正好臨街，路上的人也不少。

    許多公子哥們都在聚集著說話，說完之后又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

    慕歌凝神細(xì)聽，然后微微一笑，想到了，原來今天就是鑒賞會，他出門太早，伙計和掌柜都還沒有起來。

    他轉(zhuǎn)身對王恒說道：“與我一起來的同鄉(xiāng)今日在云棲樓開鑒賞會。王公子，左右無事，你不如與我一起去捧個場？”

    王恒怔怔地點了點頭。

    吃完早飯，王恒與慕歌一起走上了街頭。

    他已經(jīng)許久許久沒有清醒地走在街上了。這幾個月來，醉生夢死，不知所到何處，也不知自己是怎樣的形貌。

    今天恍恍惚惚地走在這個新認(rèn)識的公子后面，也不知為何，覺得他是個可信之人。

    春天來了，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路上遇到的幾個柳樹也正在發(fā)芽，風(fēng)中微微飄著一些柳絮，他突然被柳絮沖撞，打了一個噴嚏。

    慕歌笑了，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街上來來往往的姑娘，忍不住多看了這兩人一眼，馬上就羞紅了臉。

    翩翩佳公子呢。

    兩人一會兒就來到了云棲樓。

    樓里的伙計認(rèn)識慕歌，他們笑道：“慕公子回來了，鑒賞會已經(jīng)開始了?！?br/>
    慕歌點了點頭，兩人便走了進(jìn)去。

    坐在正中的攸寧一眼便看見了他們進(jìn)來。

    她略略瞇了瞇眼，一旁的章主事表情卻肅穆了起來。

    章主事道：“為何慕公子與此人在一起？這人便是殺徐音的那人啊。”

    她側(cè)頭看了看，周祺和云翎，站在賬臺，都悄悄地握住了拳頭。

    攸寧面色如常，她向慕歌望去，只見慕歌同她點了點頭，道：“章主事，來者是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