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街上走走,哪怕只是從沖云大街的這頭走到那一頭。
“呦,水大夫,怎么沒見人一起出來啊,是不是又給治死了?”祝行大的刁難在她打開店門的那一刻,就傳進(jìn)了她的耳朵里。
水鏡顏白了他一眼,她無話可說,華止沾嚴(yán)格來講確實(shí)是被她治死的。
“不想用你的引夢術(shù)嗎,你完全可以殺了他?!崩顫O的聲音縈繞在她四周,“不留痕跡,全無擔(dān)憂。”
“臟了我的手。”水鏡顏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作為門派前輩,說出這種話來,您不覺得汗顏嗎?!?br/>
“哼?!崩顫O本想刺激刺激水鏡顏,誰曾想又被這后輩給扳回來了。
“嘶..這娘們怎么不說話了?!边B著嘲諷了幾句,只見到水鏡顏雙眼無神地慢慢走遠(yuǎn),祝行大都覺得奇怪。
他這人也是犯賤,水鏡顏越和他吵他越來勁,水鏡顏不說話了,他倒也閉嘴了。
沖云大街并不長,作為城中央的主干道,它的作用是只需將該溝通的要地全數(shù)溝通,保證人們出行的便利就足夠了。
水鏡顏回到了店中,卻未曾想店內(nèi)已經(jīng)有人了,她出去的時候心情不好,連店門都忘了鎖。
“這位公...”水鏡顏正要客套,卻見眼前的白衣公子轉(zhuǎn)過了身,說實(shí)話,他的樣貌讓水鏡顏愣住了。
如果硬要作個參考的話,他長得比水鏡顏恐怕還好看,但他是個男的,什么叫迷倒萬千少女的芳心縱火犯,就是眼前此人的樣子。
“水大夫,您好?!卑滓鹿雍苡卸Y貌,“店門未鎖,在下冒昧,就先進(jìn)來等著了,不叨擾吧?!?br/>
“哪有,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您不必客氣?!彼R顏總算緩了過來,“您稍等片刻。”
她將桌上的茶具收了起來,便去里屋重新燒一壺茶水,這期間白衣公子只是很優(yōu)雅地坐著,靜等水鏡顏出來。
兩杯茶,騰上熱氣,白衣公子沒有急著飲用,水鏡顏也沒有,而是隨口問道:“公子名號?”
“風(fēng)雪,狂風(fēng)的風(fēng),落雪的雪。”
“這名字倒是妙極,亦是少見?!彼R顏道,“看公子的臉色,不似有病之人,可否詳細(xì)說說?!?br/>
“心病,自不會顯于面孔之上?!憋L(fēng)雪慢慢端起了茶杯,“水大夫久諳此道,不會不理解在下的意思吧?!?br/>
“自然自然?!彼R顏?zhàn)焐线@么說,但她到目前為止,卻是未曾看出眼前的風(fēng)雪究竟有什么毛病,連個大概的方向都沒有。
他就像是一塊,根本不可能存在于世上的,全無瑕疵的白玉,又像是空中飄蕩而下攤在手心里,全瞧不見半點(diǎn)雜質(zhì)的落雪。
一個完美的人。
“不如,先替公子把個脈吧?!彼R顏也不知該從何處切入話題了,只能沒話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