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若是無心兵權(quán),何不親口對父皇明說,這樣你我兄弟之間也不至于翻臉成敵?!?br/>
這陌生的聲音是趙婉兮不曾聽過的,杏眸閃過一絲惑色。
冷君遨低冷的聲音接著傳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自古以來都是立長子為太子,皇兄該學(xué)如何治理天下,勤政愛民,何苦費這份精力在為弟這兒?!?br/>
他的雖然聲音不大,卻不難聽出其中挖苦譏諷之意。
那陌生嗓音再度飄入耳底:“如此說來,七弟是當(dāng)真對太子之位并不在意了?”
冷君遨卻是淡淡反問他一句:“如果我說是,長皇兄又會相信嗎?”
外面的氣氛似是陷入了死寂,趙婉兮的腦子也清醒了些,和冷君遨在外面說話的人是長皇子,聽起來像是也為了那十萬兵權(quán)而來。
都說皇宮內(nèi)為了爭權(quán)奪勢,枉死多少性命,如今看來確實不假,眼下還只是區(qū)區(qū)十萬的兵權(quán),就已經(jīng)在皇子們之間掀起洶涌巨浪,日后若是再涉及到立太子這樣至關(guān)重要的事兒,豈不是要血流成河?
“好!為兄就姑且信你這一回,希望七弟記得自己今天說過的話?!?br/>
清晰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是長皇子離開了,趙婉兮依然還沉浸在他剛才說的那番話里。
就在這時馬車的車簾被掀開,冷君遨的聲音傳來——
“到了!先回屋歇著吧?!?br/>
趙婉兮偷睨男人一眼,卻從他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不毫的異色,就像剛才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似的。
她真的很好奇,冷君遨當(dāng)真對十萬兵權(quán)和太子之位沒有一丁點的覬覦之心嗎?
翌日,好幾天沒去太后娘娘那里請安,為了不引起老人家的疑心,趙婉兮一早就抱著麟兒去了慈心宮。
剛走到正殿外,便聽見里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是樓皇后?br/>
半個月的禁足面壁思過,顯然是已經(jīng)到了期限,皇后娘娘解禁后第一件事兒自然是來給太后娘娘請安。
經(jīng)過云貴妃那件事情后,樓皇后吃一塹長一智,以往的囂張氣焰收斂了許多,樓氏一族不能再生出事端了。
“民女給太后娘娘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
趙婉兮這一出現(xiàn),太后娘娘便急急讓她將麟兒抱過來給她,同時埋怨道:“婉兮,你這連著有好幾日未帶麟兒來看哀家了,今兒若是再不來,哀家就打算親自去瓊?cè)A宮一趟了。”
這話聽得趙婉兮心頭一驚,若是讓太后娘娘知道她和冷君遨出了宮還得了,這事兒她一定要守口如瓶,對誰也不能說。
皇后娘娘見了趙婉兮,臉色明顯黯了幾分,不過表面卻佯裝鎮(zhèn)定,雖然趙婉兮在她眼里只是個不入流的丫頭,可她畢竟是麟兒的奶娘,而麟兒又是太后娘娘的命根子,當(dāng)著太后的面,她不想做的太明顯。
趙婉兮微微一笑,恭敬回應(yīng):“都是民女的錯,日后一定每日都抱麟兒過來慈心宮給太后請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