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璃的話讓施愉半晌沉默。
他沒有催促,直到施愉說:“阿璃,說實(shí)話我自己也不知道?!?br/>
李璃問:“那件事,查清楚了嗎?”
施愉留在宮里的目的,除了陪伴燕帝,便是查清當(dāng)年的真相,太子忽然謀反,卻又毫無準(zhǔn)備地被提前發(fā)現(xiàn),功虧一簣,連累了施府,這充滿了蹊蹺。
而施愉沒說話,就看著李璃。
后者頓時了然了:“跟皇兄有關(guān)?”
聞言施愉苦笑道:“你總是這么聰明,什么都瞞不過你?!?br/>
“我家大將軍得到消息,那段時間姐姐你突然消沉,還大病了一場,接著愁容就沒展開過,我猜,你是從皇兄那兒知道了什么?!倍嵌螘r間,便是李璃跟燕帝開始沖突,逼著燕帝將狀元郎貶去西北做小縣令的時候,燕帝情緒起伏比較大。
施愉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那時候很信任我,在你那兒受了氣,便來我這里喝酒,而我,讓他喝醉了?!?br/>
酒后吐真言,百試不爽。
李璃能夠想象那么場面,不禁嘆道:“皇兄沒能力策劃這一切,他也不敢直接陷害太子,最多做個內(nèi)應(yīng),給旁人一個趁機(jī)而入的機(jī)會?!?br/>
真是一言就中。
施愉眼角浮現(xiàn)淚花,凄然地笑著:“你說他做什么你都知道,阿璃,他對上你還有什么勝算,偏偏又不死心,一步錯,步步錯,非得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br/>
“越害怕失去,便越要抓緊,這是必然的結(jié)果?!崩盍дf著看向施愉,“既然知道了,愉姐姐還要留在皇宮嗎?你能邁過這個坎,毫無芥蒂地跟皇兄在一起?”
施愉啞然失笑:“難道我還能出去?”
李璃道:“可以,我來安排。”
施愉頓時怔住了,她驀地看向李璃,而后者臉上一片平靜,只聽到他繼續(xù)說:“就如當(dāng)初我勸姐姐的一樣,離開京城,開啟新的人生。姐姐曾經(jīng)遺憾于許多書中所寫,卻不能親眼所見的人和事,都可以去看一看,如奔騰湍江,或小橋流水,云川竹林,甚至蔚藍(lán)大海,以及市井煙火……從此沒人再束縛你的手腳和思想。你放心,八卦小報(bào)的勢力遍布全國,任何地方我都能照顧的到你,可好?”
施愉聽得怦然心動,眼中放出向往的光芒,那是她一輩子不敢想?yún)s盼望的日子,如此美好。
“施太傅若是在天有靈,也希望姐姐你能放下一切,過好這個人生,對不對?”
李璃說的太對了,施愉真想就這么立刻答應(yīng)下來,可突然一陣惡心反胃涌上,引起頭暈?zāi)垦?,她一把扶住邊上的桌子…?br/>
“愉姐姐,你怎么了?”
男女有別,施愉坐的地方離李璃的床并不近,后者就看施愉的臉色驟然發(fā)白,緊蹙著眉,仿佛忍受著巨大的不適,他正要宣東來請?zhí)t(yī),就見施愉忙擺手說:“別,別叫太醫(yī)……我沒事。”
“這還叫沒事,你臉色很差知不知道,我都比你好,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