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璃匆忙進宮見太后,這個消息沒有瞞過張伴伴的眼睛,他立刻告訴了燕帝。
“阿璃的神色如何?”燕帝問。
張伴伴回答:“不好,雖然隔得老遠,下人看不真切,可是氣勢很嚇人,似乎還有點慌張,東來和南往兩個公公跟著王爺都快岔氣了?!?br/>
“看樣子是出了大事?!毖嗟垩劾飵е闷妫旖菂s勾著一抹笑,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湊到嘴邊輕輕咳了一聲,思索著問張伴伴,“你說發(fā)生了什么,讓向來游刃有余的怡親王也覺得棘手?”
張伴伴佯裝沉吟思索,然后迎著燕帝期待的目光說:“皇上,會不會跟樊之遠有關?算著日子他該接到圣旨了,只是跟王爺事先安排的有出入?”
“抗旨嗎?”燕帝整個人都精神了,他從榻上起來,心熱的仿佛喉嚨的難受都跟著化解,舒坦極了。
樊之遠抗旨,就是把罪名給坐實了,明著要造反呀!李璃就是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救不了他。
燕帝嗤笑起來:“還以為這倆人有多好,看著比真夫妻還像一回事,果然心思各異,樊之遠這是根本就不信任阿璃,都是裝的?!?br/>
“這是自然,自古哪兒有男人跟男人過夫妻日子的,這不是違背人倫道理嗎?圣人都看不過去呢。朝中大臣雖然不說,不過是礙于王爺權勢,不敢罷了?!?br/>
施愉死了,連貴妃都棄燕帝而去,整一個孤家寡人,他哪兒會希望看到李璃得到幸福呢?
張伴伴的話說到燕帝心里去了,讓他的笑容更甚,蒼白的臉色浮現(xiàn)病態(tài)的潮紅,看起來極為不健康,一時間激動,便是猛地一陣咳嗽。
這次張伴伴沒有勸阻,二話不說就取了藥,燕帝一口咽下,閉上眼睛,讓喉嚨的不適舒緩起來,也讓激動的心平復,等睜開眼睛,他問道:“可是他為什么要見母后,此事跟母后又有什么關系?”
張伴伴聽到這里,便壓低聲音道:“皇上,那位云師父的行蹤找到了。”
燕帝神色一動,“在哪兒?”
“城東郊外一處田莊?!?br/>
燕帝疑惑:“在那兒干什么?”
張伴伴說:“咱們的人沒敢靠近,不過附近稍微打聽了一下,那里住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那日正好是她生產(chǎn)?!?br/>
燕帝呆了呆:“你說什么?”
張伴伴道:“您沒聽錯,的確生了孩子?!?br/>
“你,你是說這孩子是……”燕帝渾身的血都涼了起來,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攥住張伴伴的袖子,神色猙獰道,“不可能,他跟樊之遠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怎么可能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
前頭還嘲笑男人跟男人不可能有真感情,這會兒倒是恨不得為真了。
張伴伴心里嗤笑,面上卻惶恐,嘴里說著聽誰耳朵里都會難過的話:“奴才也不敢相信,可是那莊子周圍的確都是武藝高強之人保護,就是現(xiàn)在云師父還在那里,想想堂堂王爺?shù)膸煾?,倘若這孩子不是王爺?shù)?,為何如此重視??br/>
燕帝不惜吃虎狼藥,在后宮辛勤耕耘也沒有得到一兒半女,就是連個動靜都沒有,可沒想到的事,李璃已經(jīng)暗搓搓地置了外室,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