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議論紛紛,不知不覺瞧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只有靈堂前安安靜靜,張元的牌位仿佛在嗤笑這一場鬧劇,也顯示他一生的可悲。
永昌伯夫婦漲紅了臉,張三郎這回也放不出一個。
倒是張家一個跟永昌伯夫人走近的nv眷道:“我說,侄媳婦,如今是在元哥兒的靈堂前,談論的是他的香火,你掰扯前頭夫人的嫁妝做什么,難道給不出來,你就看著元哥兒絕嗣嗎?”
這話一說,永昌伯夫人頓時回過神,她咬了咬牙,直接在蘇月面前跪下來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誰讓伯府不事生產,這一家老小還得吃喝呢,今后千人唾罵我也認了。只是再怎么樣,也不該在元哥兒的靈堂前鬧起來,豈不是讓他不安心?”
她這一跪,相當于婆婆跪兒媳,很多人都驚了一下。
而蘇月動也不動地任永昌伯夫人跪著,大家看她的目光也跟著深幽起來:居然真的敢受這一跪!
蘇月sisi地看著永昌伯夫人,一動不動,但是她的臉上卻流下眼淚,她哭了。
“欺人太甚……”她一邊哭一邊搖頭,看著周圍那帶著譴責的目光,道,“b我,好,拿下跪b我,我會妥協(xié)嗎,呵呵……”
她眼神一凌,忽然一把將旁人推開,對著張元的棺材直直地撞過去……
“小姐!”丫鬟尖叫了一聲。
這乍然一出,讓所有人的驚叫跟著一起跳到了嗓子口,紛紛大叫著讓她停下。
幸好靈堂邊上有個家丁,一把將蘇月推開,她才倒在地上,怔怔了一會兒,接著爆發(fā)出一陣哭腔,伏在棺材上:“元哥,我的命好苦??!你為什么這么早就去了,你把我也一并帶走吧,免得讓這群豺狼虎豹我把生吞活剝了!你被無情地趕出伯府的時候,我還沒來及將我自己的嫁妝帶出來,你勸我算了,當做還了他們的養(yǎng)育之恩,可這是一幫填不飽的餓狼?。 ?br/>
蘇月一邊哭,一邊大喊,她撫0著張元那已經(jīng)開始潰爛的臉道:“七日停靈,你可還能熬下去?她們無非等著我表態(tài),好拿出錢財來填補大窟窿,揮霍無度,背債無數(shù),我偏不讓他們如愿,大不了一si,大不了一si!”
她說著往后退了退,眼看著又要再撞一次……
世人光腳不怕穿鞋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蘇月這么一來,跪在地上的永昌伯夫人就再也跪不下去,她愣愣地看著尋si覓活的蘇月。
本來就是永昌伯府仗勢b人,這要是再鬧出人命來,非得再吃上官司。
邊上的人大喊著,紛紛一哄而上趕緊將蘇月拉開,好好安撫,如今誰還敢說句重話?
這鬧哄哄的景象,不知什么時候,靈堂一邊被搬了一張桌子來,有兩個人帶著文房四寶刷刷刷地搖著筆桿,不一會兒,一張伯夫人下跪而求,遺孀媳婦撞棺以si明鑒的畫被活靈活現(xiàn)地畫下來。
邊上還配有文字說明,寥寥幾句便解說了事情緣由。
見到他們,以及懸掛在腰上的記者身份牌,都下意識地往邊上多多,回想自己的言行舉止是否有所不當。
“要不要我們幫忙報個官?”一位看著和善的記者好心問道。
“不報官,這是家事,你們來g什么!”永昌伯臉se一變,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