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澤開廠的事情大舅是知道的,如今老舅兩口子都在廠里幫忙,土地承包,種菜又掙不了幾個錢。老媽自己的親弟弟,她怎么可能虧待?
其實葉雨澤是想把二姨叫到廠里幫忙的,二姨領(lǐng)導(dǎo)能力強,有她在老媽得省一半的心??墒嵌滩豢蟻?,說大隊那邊挺好。葉雨澤知道,二姨是不想占自己家便宜,不過他也沒有辦法。
感受著真皮座椅的舒適,和豪華的內(nèi)飾,大妗子也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個車多少錢?”
其實葉雨澤也有些迷茫,這車是三萬美元買的,只不過入關(guān)時候關(guān)稅加了不少,所以數(shù)字他也不太清楚只好回答:“應(yīng)該是三十多萬吧,具體的我也沒問,廠里會計給的錢。”
大妗子摸在靠背上的手哆嗦了一下,再也沒有說話。大妗子也是廠里的工會干部,屬于廠里的中層,她現(xiàn)在收入一個月也就八十多塊錢。這三十萬夠她掙三百年的,這樣的震撼她承受不了。
到是大舅屬于行政干部,見識多一些。他區(qū)里也有一些個體企業(yè)和商販,大體上還是知道一些的。忍不住說了他一句:“有錢也不是這么糟蹋的,一輛車一年的收入沒了。萬一廠里有點事拿啥應(yīng)急?”
葉雨澤奇怪的看了大舅一眼:“舅,這輛車還不到我一個月的利潤呢。”
大舅有些不信:“那你今年掙了多少?”
葉雨澤算了一下:“我今年做了三億多美元的外貿(mào)合同,大概能拿到%20吧。”
大舅瞬間也不想說話了,這個太打擊了人了,一個億,還是美元。別說皇冠了,人家買輛火車開著玩也玩得起啊。自己這不是說廢話嗎?
大妗子臉上露出懊悔之色,人情就是這樣,無論親人還是外人,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但凡自己當初忍耐一下,和大姐一家人的關(guān)系也不會鬧成這樣。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時過境遷了。
老妗子手笨,當純粹的計件工人她跟不上。老媽就安排她當質(zhì)檢員,老舅則是在廠里打雜。他性格到是踏實,有他在到是讓葉雨澤省不少心。
至于提拔,那就別想了,倒不是葉雨澤記恨他們什么?而是能力不夠。無論做企業(yè)還是公司,最怕的就是家族性質(zhì),一旦達到某個規(guī)模,那就剩下爭權(quán)奪利了。
所以對于親戚,葉雨澤寧肯多給錢,也不會多給權(quán)。沒有一個真正有能力的管理班子,那就是自毀長城。
今天的年夜飯葉雨澤特地去京東請回來一個大廚。他們放假了,葉雨澤打聽到人家家里,塞給二百塊錢就讓他給做一頓飯。這種報酬咋還會不來?那可是一個月的工資??!
食材是大廚叫徒弟拉來的,一共要了葉雨澤300塊錢。然后一頓在京東餐廳都很難吃全的大餐擺在了年夜飯的餐桌上。老媽端起酒杯,看著幾個弟妹,聲音有些哽咽:
“爸媽走得早,我又一直在外面。不但沒盡過孝心,更沒有盡過大姐的責(zé)任。以后有啥事就跟大姐說,只要大姐能做到的,我肯定管你們!”
二姨的眼淚流了下來:“大姐,別這么說話。若不是雨澤,我這條命早沒了。這事爸媽做不到,所以你要是再這么說話,這飯我就沒臉吃了?!?br/>
老妗子也站了起來:“大姐,我來這個家時間晚,以前也沒見過你。我年齡小,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罵我就是?!?br/>
老媽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這些年她的心理始終是有愧疚的。自從嫁人去了北疆后。不但很少回來,存的那點錢基本還都貼補了婆家。若不是兒子能干,自己家里蓋房都沒能幫上忙。
她回來后弟媳婦們跟她不親近,她真的不怪她們。誰會對一個陌生人親近?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為了讓這個家不能散了,只要她在一天,這個家就得跟父母在一起的時候一樣。
葉雨澤終于理解了老媽的心情。這個時候也端起酒杯給長輩們敬酒。是啊,好或者不好又怎么樣呢?這些才是你的家人。如果哪一家真的混的吃不起飯了。人家說起這是葉雨澤的舅舅,他也接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