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一處私人房屋,這里是羅恩所在的病友互助會經常聚會的地方,大家伙都多少知道了一些消息,眼睛里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一邊小聲議論,一邊看著羅恩。
人都到齊了,羅恩站了起來,“你們都知道我剛去了中國,這些年我一直在世界各地尋找能治好我的藥物,這次終于在中國找到了!大家伙兒都看看我,仔細看,我的身體比離開美國時好了不少,這都多虧了那位神奇的中國醫(yī)生?!?br/>
“他發(fā)明了一種新的藥物,感謝藥監(jiān)局的那些混蛋,我們現(xiàn)在在美國還沒辦法買到這種效果明顯、比格列寧廉價近百倍的藥物!”
“在我這里購買這種藥物需要冒一定的風險,但是去他的吧!既然美國沒辦法讓我活下去,那么我為什么要順從地接受呢?”
他指了指旁邊的朋友,“謝爾蓋告訴我,一位他很喜歡的俄羅斯詩人,曾經寫過這么一首詩,當社會把你逼到走投無路時,不要忘記你身后還有一條路,那就是犯罪,記住這并不可恥!我沒記錯吧?謝爾蓋!”
“對,這是馬雅可夫斯基的作品!”謝爾蓋笑著說道,在生命威脅面前,他們根本不在乎這點兒小問題。
“那么,就讓我們看看這種藥吧!”羅恩將通過外交郵袋運過國內的包裝箱打開,露出了里面的中成藥散劑,“就是這種藥,一個月的分量只要七十美元,現(xiàn)在讓諾瓦公司去死吧,我們已經找到更好的替代品了!”
病友們紛紛擠到前面,打開藥盒,拿出一小袋一小袋的散劑,看著那些方塊字一臉懵逼,“嘿,羅恩,這藥該怎么用?”
“每天早中晚三次,每次拆開一小包用200毫升熱水沖泡服用,非常簡單?!绷_恩拿出一疊手寫紙,“我讓人將使用說明翻譯成了英文,大家可以看看?!?br/>
羅恩帶回來的藥被購買一空,連他自己都沒有下個月的量了,不過他一點兒也不著急,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回去后都把藥藏好,不要讓你們的醫(yī)生知道,先吃一個月再看,如果確實有效,而且你們還想購買的話,到時候再來我這里報名,我統(tǒng)計好數量,再從中國運回來?!?br/>
然而遺憾的是,就算羅恩再小心叮囑,還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在吃這種藥,有病人去醫(yī)院做檢查的時候,他的身體變化引起了醫(yī)生的好奇,醫(yī)生很奇怪,為什么明明治不好的病出現(xiàn)了好轉,于是在醫(yī)生的再三追問下,病人坦白了事實,并給醫(yī)生看了這種藥。
這下可就麻煩了,很快就有人搜查了他們的聚會地,并找到了羅恩運送藥品的渠道,諾瓦公司發(fā)揮了自己的影響力,羅恩的伯父被調離中國,前往日本工作,羅恩也失去了利用外交郵袋運輸藥品的機會。
“他們怎么能這樣!這種藥明明有效,為什么不讓我們用!”病友們換了一個地方聚會,大家伙兒都非常生氣,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絲痊愈的曙光,卻因為法律規(guī)定而面臨熄滅的危險。
“羅恩,還有沒有其它渠道?聽說美國公民在收到疾病侵害時,被允許從境外攜帶小劑量、未經藥監(jiān)局批準的藥物自用,只要有合法醫(yī)生開具的處方就行,你能不能帶我們去中國,然后我們自己買藥帶回來?”有人問道。
“不行,那是指化學藥物,中成藥不行,美國不認可這種藥物;如果可以,我上次早就帶回來了?!绷_恩搖頭道。
“那這種藥是怎么做的?”有病友問道。
“在那家診所我見過他們加工藥物,他們使用了多種植物的花、葉、根莖還有一些其它物質,混合在一起煮,然后服用煮出來的藥液;藥廠我沒去過,不過聽他們說基本原料是一致的,只是多了幾道工序。”羅恩回答道。
“我去過唐人街,唐人街似乎有各種藥材出售,我們是不是可以根據藥方賣藥材,然后自己煮?購買植物該不犯法吧?”有人提出建議。
“這是對那位醫(yī)生專利權的侵犯,這種藥方是屬于那位醫(yī)生的?!庇腥颂岢隽丝棺h。
“據我了解的情況,那位程醫(yī)生已經公開了自己的藥方,并沒有試圖壟斷藥方專利謀取暴利的計劃?!绷_恩被提醒了,他趕緊找出沈隆當時寫的藥方,“或許我們真的可以去唐人街試一試?我可以和那位醫(yī)生聯(lián)系,給他支付相應的專利費用。”
“那還等什么?我們快點去吧!咱們去舊金山還是洛杉磯?又或者去紐約?”這是美國幾座擁有唐人街的城市。
“我們可以把藥方復印幾份,然后去不同的城市尋找,我并不確定在美國能找齊所有藥材。”羅恩馬上將藥方復印了幾份,病友們分頭拿著藥方前往各大擁有唐人街的城市購買藥材。
羅恩來到紐約曼哈頓南端下城的唐人街,在好心人的指引下找到了最大的一個中藥房,他聞了聞熟悉的中藥味,走進藥房,將藥方遞給藥師。